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28、肖涵的决定

28、肖涵的决定

咱们的故事到了这里,已经将要告一段落。

在接下来的时间里,王远依然对孙月保持着这种说不清道不明的爱慕,他会不定期给孙月写情诗,有的情诗送出去了,有的则没有。

送出去的一部分被孙月周围的同学发现了,及时“处理掉”了,孙月甚至都没有见到只言片语,自然,王远也不知道。

而那些侥幸被孙月收到的情诗,都被孙月用一个装着巧克力的铁盒子收藏了起来,放在了床底下。

就像孙月自己说的,她是一个内向的人,她不懂得如何去表达自己的情感,她害怕去表达自己的情感,但是却又向往这份真挚的爱情。她时不时会在梦中和王远相拥,却不敢在现实中多看他一眼。她会在晚上偷偷拿出王远的情诗来看,却不敢告诉王远,自己是多么喜欢那些文绉绉看不太懂的情诗。

到了期中考试,王远的成绩又退步了,这种退步并非就是说早恋导致成绩下降,而是因为懒。英语成绩对于王远来说,简直就是不堪入目,而历史成绩依然没有突破30分的大关,这让历史老师对王远另眼相看,他甚至一度怀疑,这个学生是故意考出这样神奇的成绩的,他在考虑下一次考试,要不要自己亲自到他的考场去看看情况。

而另一边,孙月的成绩大进步,一下子进入了前十名,这下孙月算是松了口气,平时的校园生活没有了成绩的包覆,也显得更加开朗一些,但是对于王远,却始终保持着敬而远之的态度,这并不是说她不喜欢王远,而是她已经成为了一种习惯,习惯了去回避王远,去回避一切和他有关的东西。

袁心怡如愿以偿,以1分的优势成为了班级和年级双第一,司先义只能屈居第二,不过相对于袁心怡的兴高采烈,司先义倒是不以为意,在他而言,反而不是很看重成绩,一次两次的得失更不能代表什么,更何况,班级第二,年级第三,也够自己回家交代的了。

至于肖涵,据她所说,她恋爱了,恋爱的对象是一个高三的学长,就是那个以前给她送过东西,送过情诗的人。那天肖涵的心情很好,还特意带着两瓶饮料给了王远,一瓶是未开封的可乐,另一瓶是自己喝了一口的牛奶。她说这牛奶不好喝,于是非要吵着让王远替她喝完。王远本身又觉得有愧与她,自然没有拒绝,扔掉了牛奶上面的吸管,往嘴里倒了个干净。肖涵虽然没能如愿,却也释然,不过是不是真的释然了,就要问肖涵自己了。

韩小雅的成绩在王远的帮助下大有进步,她拿到试卷的时候可高兴坏了,等到排名下来,发现自己进步了十多名,一下子从一个垫底的学生成为了成绩中下等的学生,别提多高兴了,一整天都在拉着王远说悄悄话,并最终因为“影响王远听课”而被王老师叫到了办公室好好训斥了一顿。

这天,王远和司先义正在聊着星际争霸,肖涵突然走了过来,死乞白赖拉着王远要说点悄悄话,司先义又不是傻,自然懂,拍拍屁股就起身走了。

王远无奈之下,叹了口气,说:“又怎么了?”

肖涵轻笑着,就像是以前第一次对王远说悄悄话一般,拽着王远的胳膊,笑着说:“喂,能不能帮我一个忙?”

王远眉头一挑,“什么忙啊?该不会又是帮你给那个高三的写情诗吧?”

“切!”肖涵一摆手,“我早就不要他了!”

王远一愣,笑道:“换人了?”

“滚!”肖涵给了王远一拳,“你把老娘当成什么人了?”说到这里,肖涵却又笑着拉住了王远的胳膊,“哎,王远,班里有一个打篮球特别厉害的男生,叫刘东的,你熟不熟?”

王远瞥了肖涵一眼,“啊,体育课在一起打篮球,都还行吧,说不上太熟,不过都是同学,相互之间都还算了解。”

肖涵嘿嘿一笑:“我喜欢上他了,你帮我和他说一声怎么样?”

王远虽然猜到有这种可能,但是听到肖涵亲口说出来,不免还是有些意外。那一刻,王远的心中就像是丢掉了什么东西一样。他的心跳不自觉地加速了。他看向肖涵,摆出不耐烦的表情,问道:“你?你是不是真心的啊?我才不会把自己的兄弟往火坑里面推啊,你到时候玩几天说不喜欢了,他怎么办?”

肖涵可不乐意了,死命锤着王远:“胡说八道!怎么可能!你到底是把我当成什么人了?”一捶捶下去,尤不解恨,顺脚踢了王远一下。

王远一边挨着打叫着疼,一边嘻嘻哈哈推着肖涵,直到肖涵停了下来,板着一张脸看着王远,王远才知道,肖涵是认真的。

王远轻声问道:“真的?”

肖涵笑了,“真的。就问你帮不帮我?”

王远也笑了,“你是真的想要我帮你?”

“嗯。”肖涵轻声回答道。

王远想了想,点了点头,“好,我会帮你说的,如果他对你有想法,我会第一时间告诉你的,但是我可不能保证他就喜欢你。”

肖涵笑着捏住了王远胳膊上的肉,“你不喜欢我,难道还要别人也不喜欢我吗?我告诉你,我这么漂亮,喜欢我的人多了去了!”

这句话,让王远的心中再次有了那种丢了东西的感觉,那一刻,他仿佛想要在心中的某个角落,将那件丢掉的东西重新找回来,但是可惜,不管怎么努力,那种感觉都始终伴随着王远。

他看着肖涵笑嘻嘻地离开自己,看着司先义慢条斯理地从拐角处走了出来,才重新和司先义一起,聊起了游戏。

当肖涵出现在王远面前的时候,王远并不知道自己应该如何去面对她,但是当肖涵说自己已经喜欢上别人的时候,王远却又觉得有些不舍。那些曾经的梦境仿佛又重新回到了王远的眼前,他看到的,并不是现实中的肖涵,而是那个梦中的她。在他看来,他是将她丢掉了,丢到了一个再也无法找到的角落。

王远抱着敷衍的态度,将肖涵的意思告诉了刘东,刘东自然不会以为王远说的是实话,不但大骂了王远几句,还因为怀疑王远是故意调笑自己而不愿意与王远一队,饶是王远再三解释,刘东就是不听。

结果到了第三天,刘东和肖涵莫名其妙就在一起了。听别的同学说,是肖涵主动去找刘东的,结果刘东受宠若惊,当即就成为了肖涵的男朋友。

然而刘东对冤枉了王远的事情只字不提,甚至连一点歉意都没有,反而在这之后,看待王远的眼神中,多了一丝敌意。

王远无所谓,反正他对刘东是没有什么敌意的。

而另一边,也许是上天垂怜,孙月在某次不经意间,也给了王远一份莫大的鼓励。

那次值日,孙月不小心忘掉了自己的作业本,王远赶紧就拿起来给送过去了,一直追着孙月跑到了校门口。但是孙月回头一看,吓得加快了脚步,不管王远怎么喊,就是不回头,就连一旁的袁心怡都说:“打死别理他!”

而后,袁心怡和孙月在校门口分道扬镳,一个骑着车走了,一个继续加速步行。

王远个子高,腿也长,三步两步就赶了上来。而孙月则是完全当做没有王远这个人,始终保持着自己最快的步行速度。

王远就这么跟在后面跟着,保持着和孙月相同的速度。他将孙月的作业本拿在手上,用作业本的边角轻轻碰了碰孙月的手。

那一瞬间,孙月用手用力地握住了自己的作业本,一把将作业本捏得变形,猛地回头一看自己手中的作业本,呆了那么一秒。

王远最后看了一眼孙月,心说任务完成,便回头走了。

直到晚上睡在床上,王远不断在脑海中回忆着孙月的每一个动作,每一个表情,才猛然发现,原来当时孙月并不知道那个碰她手的东西是她的作业本!那么,在孙月心中,当时那个碰到她的手的东西又会是什么呢?

王远伸出了自己的手,看了看,笑了。

如果当时,自己真的上前握住了孙月的手,会不会现在已经和肖涵一样,找到了自己的另一半呢?

想着那个直接被捏到变形的作业本,王远看了看自己的手,会不会代替作业本,被孙月那样紧紧捏住呢?

他拍了拍胸口,安抚着那颗躁动不安的心脏,深呼吸了几下,默念着自己写给孙月的第一首情诗,渐渐睡去。

在梦中,王远和孙月一起牵着手,在学校的操场上一起笑着,聊着天,说着那些听不懂的笑话,说着那些看不懂的情诗。然而不知何时,袁心怡走进了二人中间,将王远一把推开,带走了孙月。而不管王远如何呼喊,孙月只是回头对着王远笑着,却始终和袁心怡牵着手,往前走。

王远从梦中醒来,屋外响起了雨声。

他将床头放的杯子拿起,喝了口水,听着屋外的雨声,思考着这样一个问题:如果想要和孙月在一起,是不是应该优先处理一下袁心怡对我的成见呢?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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